在砂州弘法时,几乎每个晚上弘法或交流会过后,总是与三几佛友或一群佛友谈谈,谈话的范围很广,也包括了提出一些问题,这是直接的交流,很多弘法时乃至交流对话不大会提到的,此时皆不妨谈起。
间中佛友们提出一项观察,也就是发觉那些主持经忏法会的出家众,信徒比较会供养,而且是相当丰富及踊跃,像我们这类出来弘法、讲座或讲经的师父,那些信徒也会来听,但却似乎不太有热心供养弘法的法师。
佛友言谈之间,似颇有不平,也即是觉得信徒们的分别心有问题,搞经忏法会的较易得信徒的心,因为是为他祈诵消灾,而弘法的只是讲讲佛理,有时还提出他们的烦恼,还要他们修行,又没有给他们什么平安、发财的好处,当然对待上就有有差别了。
殊不知经忏法事容易,唱唱念念,学了一套,就可以应赴了,而弘法者则场场都要思考、组织,才能表达,耗心费神之处,当非他们所知。然而一般普通信众要的,或懂得的,还是形式、仪式,且觉得那更直接让他们受用,因为他们是属于信仰的层次。而这些信徒往往还是经济能力较好的,至于喜欢听经弘法的大多数是年轻一代,当然供养就比较不丰了。
我反而得安慰这些佛友,告诉他们,我们愿意以弘法为主,已经是明白这种世俗利益的不丰,甚至有时候还要付出的,当然也不完全如此,因为有时候弘法会也会有信徒热心供养,如果主办者在弘法会有宣布供养法师,并作了准备的话,我也提醒他们,这些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,多些供养,多买些书或壶,少嘛就少买些了,也没有什么分别的。
出家人生活简单,在常住几乎都已具备了生活所需,有信徒供养只是多出来的利益而已。最重要的是弘法时,我们从中获得的法善与法益,我也告诉他们在弘法时,其实我们弘法者所得的,有时候来得更深入,因为弘法时往往贯通了许多道理,受用无穷,且能将本身所得的受用与所懂的佛法,与大众分享,那才是弘法者最大的欢喜。因此我在弘法时往往可以颇深地投入其中,颇有沉浸法海之喜悦。
另一位佛友就有这种感觉,就是我在弘法时,真的投入,他提到他的朋友一次在研修班听我谈禅,谈到唐朝佛教时,那种投入情况竟然使他感受到那种气氛,简直置身唐朝时代,连周遭的人都似乎是「唐人」了。世间与学佛者,只要付出,都会有利益回收,只是看我们以何等层次来接受,因此不必计较什么,耕耘才是最重要的,能直接从耕耘中就获得法益法喜者,已在禅中,就是最富有的人了,他还需要「添花」吗?
九五.九.八.槟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