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禪宗主張不落言筌,但留下最多文字記錄的也是禪宗,許多人是透過禪宗的文字,而逐漸進入和接受佛法,請繼程法師分享禪修體驗與文學創作的心路歷程……

寫稿出書,一直是我認為最好的弘法途徑,也是文化傳承的最佳工具,出家38年來,就這麼單純的信念,有機緣即寫,只要有佛法的內容,只要有分享的好處,就寫就發表就出書。

近年來旅美弘法的行程,就做了寫作的計劃,好比在教導禪修的兩個月期間,將每天體會、領悟的心得寫下來,就完成出版了一系列“頭”的作品,如《船到橋頭》、《活水源頭》、《百尺竿頭》等,共12本。這些題材文章都像是回憶錄,現為了配合我今年60歲“如是我行”系列活動,四月間將要出版的是《又再出頭》。

這些文章或書的內容,皆以佛法為主,即是自己學佛道路上,所見所聞,所思所知,所體會領悟的,都從心中流露為文字,只是採用不同的形式來表達。《活水源頭》是短句類似語錄式,《百尺竿頭》是以偈頌體裁寫成,四句一偈,可寫成多偈,但每句的字數一樣,有三言、四言乃至七、八言的。

我在報章專欄每週刊出一篇,一年共52篇,將兩個52篇的專欄稿合輯,出版成書的有《點滴心頭》、《閒事心頭》、《喜上心頭》等“心”的系列,這些文章是短句類似新詩,卻非詩的體裁。

尤其在旅美弘法期間,生活簡化了,除了弘法講座、教導禪修、主持禪修課程外,多數是空閒的,在這空檔間,就寫稿了。而且比較安定與空閒,因此就能寫,再加上已有的寫作計劃與構思,當然就會設法完成。

在此過程中,我安定下來,讓自己多些思維空間,或沉澱思想,于是,心中累積的佛法知見、體會,就能流為文字了。

早期寫散文時,是直接寫在稿紙上,一氣呵成。近年寫短句寫偈頌,就寫在便條紙上,再抄于稿紙上,其實常常就原稿抄錄下來,有時稍作修改而已,讓稿擁有自己的生命。

當禪修遇上文學,有人建議我將教導禪修弘法的開示錄,製作成有聲書,我都婉轉拒絕了,因為在帶領禪修的現場,有時候會因當時的環境、氛圍而開示,不適合有聞必錄,而是需要經過文字的修飾,字裡行間多加以潤筆,才能出版成叢書。

最近皇冠出版社經常霖法師的穿針引線,對我多年來斷斷續續出版的禪修心得文章,做了很細膩的整合,交由一位很資深的編輯重新編排,已于上個月出版,書名為《安心》,由本地大眾書局總代理,此書可說是一個文化人的心願,佛教文化、禪修精神內涵的延續之作,也是要有大家共同努力;耐心恆持下去,如此心願,才能代代相承,延綿不息。

2.請問師父,多年來以文字弘法,宗教體驗與文學創作有何影響?

法鼓文化出版社近期將我在《人生雜誌》撰寫的“爾然禪話”專欄,精選了60篇結集成書,書名為《禪味六十》,我在書中寫序,禪味六十帖,第一帖寫道:六十春秋順心渡,這可以說是我人生60一甲子的心情寫照!

寫稿常常一有題材,便下筆而源源流出,有時候甚至難以自休;但專欄文字有限制,于是“且聽下回分解”,讓它延續到下一篇去,添點油,加點醬,又炒出一盤菜了。

所以,寫稿是快樂事,只要有東西寫,有題材可發揮,而這些題材必得從生活中尋找,因此時時用心觀察,生活中總是會有讓我們想寫想表達的內容。

心,是一切的活水源頭,心生動了,心活潑了,一切生活中的樂趣,便源源不絕了。

現在會寫稿的法師或居士比較多了,不像早期,因為寫的人較少,自己不多寫,會覺得過意不去,甚至有“捨我其誰”的強烈使命感,終于這些都可以放下了,至少放鬆了一部分。

當然,稿還是會寫,書還是會出版,課程還是在進行,走上這條“教書、教人”的教師之路,是必須一直走下去。佛陀弘法至涅槃前,還度了須跋陀羅。佛法的學習,佛法的弘揚工作,自然是“盡形壽”的,更何況菩薩道的修行是“盡未來際”,無有止境的。

最重要是知道自己的選擇,及應盡負的責任,努力把工作做好,不論是什麼方法善巧,都是為完成責任而行,也不論在什麼情況之下,始終秉持著信念。當然,隨順因緣是智慧的運作,應挑起的不捨棄,應放下的不執著,“盡形壽、盡未來際”走下去。

3.請師父談一談舉辦“如是我行”系列活動,此次書法展與過去的展覽有何不同嗎?

“如是我行”書法展,是我首次書寫自己多年來靜心領悟的法語,這60幅書法可謂“現代禪偈”,文字長短不一,長句如:“禪是一朵花,不只在盛開時美麗,含苞待放凋零飄落都一樣充滿詩意。”短句如:“日日放鬆,日日用功,日日默照,日日好日。”這些佛偈禪詩,透過書法、水墨畫的結合,傳達禪的消息,只是游戲筆墨,游藝于禪,以佛心和大眾結禪緣。

繼程法師“如是我行”書法展

日期:4月14日至26日
時間:早上10時至晚上9時
地點:邵氏廣場一樓“紫籐”
詢問:012-2033599(吳友憑)
面書:masterchengway如是我行
網站:masterchengway.wordpress.com